叔边吃瓜子边和柳应渠说些话,更多的是抱怨。
家里田地不好,上有老,下有小,家里也不容易什么事都往外说,等他回过神来,他已经把家里的什么小叔子,小姑子儿子三岁尿床的事都说得七七八八了,柳应渠中途还咳嗽示意,朱大叔一愣一愣的接着说接着舞。
柳应渠:“……”
现在朱大叔抖得差不多了才回过神来,非常尴尬:“我这张嘴平时不这样的,应渠你就当没听过。”
柳应渠笑着点点头,他走进房间把筒车的图形拿了出来:“朱大叔,你找几个人一起合伙做筒车,这样分摊下来的钱就少了。本来早该给你们的,我忘记了。”
“你就这么给我了?”
“我也是柳村的人,乡里乡亲的,没什么。”柳应渠没想私吞什么的,虽然他有点喜欢银子。
送走朱大叔后,柳应渠又只能拿着手中的书看,他看得头昏脑涨了,直接就想趴在桌子上睡觉了。
想到沈清梧的笑脸,柳应渠觉得他最多还能坚持一分钟。
晚上走的时候,沈清梧还想给柳应渠大包小包的买买买,他看着天色又放弃了。
现在沈清梧应该是他的漂亮男朋友了?或者是漂亮老婆?
漂亮老婆?
好怪。
柳应渠在家惆怅着读书,清水县城这边也在提前布置考场了,院试是由州府县里的提督学政主持,院试的第一名叫做案首。一碟的木牌子在圆木桌子上,正是各个考生的身份信息。
清水县城里,清水书院和南路书院的竞争很激烈,不过清水书院常年来都是被南路书院压了一头,上一次案首是南路书院的,清水书院没有得到第一。
南路书院当场回去放了鞭炮,喜气洋洋。
清水书院垂头丧气的回去。
衙门的人忙着在这里敲敲打打的准备考场。
在县城里柳云华和柳云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,柳云愿去一家店里买东西去了,柳云华在外面一时走到了衙门,看着衙门有些害怕。
两个石狮子威严屹立在一旁,柳云华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。
他走了一会儿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,柳云华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:“白芷?”
白芷转过头来一副清丽的样子,看见柳云华有些惊讶,他笑了笑:“云华,你怎么在这。”
“买衣服。”柳云华也跟着笑,他没出嫁时和白芷玩得很好,结果他们所嫁的人都不太好。
晚上回到家中,柳云华走进院门里看见柳应渠正靠着木栏在喂鸡。
他走上前一步,深吸一口气:“应渠,我想和离。”
对簿公堂。
傍晚时刻,村子里传来吵闹的声音,大约是从田地里回来了。
柳云华紧张地吞咽了一下,他抬起头来重复一遍:“应渠,我想和离。”
柳应渠放下了喂鸡的碗,他点点头:“明天早上我们就去衙门。”
谭大娘和柳云愿还疑惑着,柳云华埋着头怎么走得这么快。
“大哥,你走得太快了。”柳云愿把自己的背篓放在地上,柳应渠神色悠然,他伸出手想要帮柳云愿拿进去。
“你别碰,哥儿的东西你一个男的别拿。”柳云愿抱着自己背篓就跑进自己房子里了,他们买了不少的东西,都是哥儿用的。
柳应渠:“……”
晚饭的时候柳应渠简单说了几句,柳云华捏紧了衣摆。
“和离吧,我也同意,就是怕对应渠和云愿有影响。”谭大娘沉默一会儿冷静道。
她凭一己之力拉扯起来三个孩子,对于柳云华心里还愧疚着,现在家里也有其他的营生,柳应渠也拜了一个夫子做师父。说来说去柳云华和离的事对柳应渠的名声有碍,对以后柳云愿嫁人也有影响。
谭大娘又不想把柳云华推进火坑里。
“娘,我没事。”柳应渠手指一顿,笑了笑:“名声虽重要,但还是要看成绩。”
就算有关系,柳应渠也不能枉顾了柳云华的意愿,更何况这件事他乐见其文。
柳云愿:“我也没关系。”
柳云华不知道怎么说话,他含着泪低着头不说话,身子还在颤抖。
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,次日一早柳应渠就借了牛车和柳云华去县城里头,柳云愿和谭大娘也收摊了,跟着一起去。
走到县城里,街道上已经有了人在摆摊,开始有了烟火和热闹的气息,柳应渠带着柳云华来到府衙。
柳应渠用眼神鼓励柳云华,柳云华敲响了府衙的擂鼓。
“你有什么事?”一个衙役哈欠连连的跑出来。
“我是柳家村的柳云华,我的丈夫是西村的高大,我要状告他打伤我,我想要和他和离。”
一听到和离这两个字衙役彻底清醒了,这可是稀罕事。清水县城还没有状告自己丈夫的,更何况还是和离。状告丈夫有限制,状告丈夫必须是夫郎或者妻子本人。
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