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位、大一统,每个古惑仔趋之若鶩的终极目标。但泱泱帮眾,拿得住的是人手,堵不住的是人口,谁都不服不愿五道财水话事权入了一家掌中井,今番骆驼关上门不藏一兵一卒坦荡表态,固然是为丁财两旺糖衣裹炮,亦是从港岛平地步步筑梯铺路到大雾峰,撑他登第攀极。
光綫将皮手鐲上的水鑽眩曜折射进双目,瞬闪狙刺直至心窝轻颤,右眼皮莫名一阵激跳。
「得啦,老顶嘅事就係大围事,呢单野畀d时间我。」
终于松口应承,骆驼脸部曲折沟壑似活了般舒放:「攞到丁财,我寿臣山道栋楼,等你同小拳王结婚」
八字没撇,骆驼先迫切许诺附加大礼,乌鸦嗤笑出声:「喫~你讲到去边啊,抢到再讲。」
「哈哈哈,到时你唔搞翻百零围天九翅,我闹你成世啊。」
「哎吔,你自己个宝贝细女嫁人又唔见你理咁多?」
手提电话震响打破憧憬酝酿,他行近窗前接起,传来龙睿的问候,混杂隆隆的聒躁背景音。
「点吖阿ray?」
「无呀,上次我话嗰d好嘢啱啱嚟到葵涌货柜,你自己嚟拎定叫人嚟攞走?」
「咁我晏d去搵你。」
「喂,天雄哥,你嗰日同raven翻到去係咪砌得太劲啊?搞到个女仔两日都唔嚟翻工,连假都无请?」
「咩话?两日无翻你而家先话我知?」
「唔知佢乜环境囉,拨轮又打唔通,我呢度仲有成大堆嘢等住佢做。」
乌鸦得知失联消息,无端脑髓凉了半截。
「係咁先,阵间再call你。」
他匆忙掛断,查看电话无任何新简讯,紧跟打给阿羽,果然只有机械空泛的忙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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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龙啟德滨,在行将被赤鱲角机场取代的馀下岁月里,铁皮游隼依旧驾梭过钢筋混凝的屋宇群楼,扬翼升航,开襟着陆,永动无休歇。即使告别九龙湾,格仔山,也要唱响日落西斜的最后挽歌。
建造于机场邻近隔离的东南中学,大批学生仔趁课间活动积聚楼顶,观赏飞机起降,吸烟爆粗毫不收敛,延续罪恶没有途穷。
混乱校风恰似教学楼上的生锈招牌劣跡斑斑,与九反屯门难分伯仲,徙置区学生加入黑社会不以为奇,89年臭名昭着的「广联盛」成员「瀟洒」,残害本校少女,被警察追至教室就地刀斩枪杀,骇人听闻。
红月夜下肠穿肚烂,腥佞污血灌溉学府泥壤,暗绽恶魔之花。
校址拣选够缺德够阴騭,衙前围与南角道妓社架步连幢接栋,舞厅波楼三教九流,由得阿sir犁庭扫穴风火冚档,继而捲土重生。
界限模糊的渊沼内树立神圣碑闕,做不到净化糟粕,最终落得水多金沉,珠碎坑渠。
中学后门街巷,放课学生三两扎堆混跡暹罗社群,暗中接过古惑人士手里「fg丸」「五仔」「happy粉」蛇鼠交易,沦为养雀仔的烂头蟀。
三位女生姿姿柔柔悠行,白裙白袜白饭鱼,清纯包裹堕落,花期未盈已爬满腐蝨。
面容姣好的为首者kent细烟不离手,享受学宫「晚辈」点头哈腰招呼,甩一甩秀发故作犀利迷离状,坟场发电机款的秋波无的放矢,虚荣飞女本色,总幻想被星探蹲到分秒窜红——根本是姑爷仔们的至爱。
「bobo姐,我以前都未试过喎」走在末尾那位放慢速度,对大姐头介绍的私鐘生意夷犹不决。
前者转身交臂,斜睨她一记眼刀,秾艳梅唇轻吹秽雾:「面都红晒,怕丑啊?你唔係话你等钱使咩?」
「係啊,睇中个煲袋又想买万宝路牛仔裤」
「咪係囉,自己搵钱买嘢咁先叻女,费事问亲老竇攞钱都闹你。」bobo伸手捏揉女仔发育中仍显幼孺的胸部,紫红尖甲摁勒下凸露微巧外廓,羞得她向后瑟缩:「你咁好身材,嫩口兼弹手,大把水等你搵,一次生两次熟,三次大结局,做做下就惯,到时唔扑嘢先身痕啊~」
「信我啦,读书写字寻死路,沟仔打交有前途。学晒我d嘢,包你同我一样戴亚米加返学几捻威。」
正教良言弃如敝履,歪理邪说头头是道。
另一名女仔含着溜鬚拍马的口气趁热打铁:「你咪再十五十六諗嚟度去,bobo姐手头上d客人质素高到你唔信,你话你去边可以搵到咁好嘅米路?」
「仲有做我嘅靚,以后响学校掛我朵,冇人恰你。」
语夹话攻释放毒疗虐焰,循循劝诱到底无施不效。
「係嘅係嘅」女仔不住点头,向贪婪屈膝拜降,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不能活得眼阔荷包窄,一时贞操值几蚊,一世有钱吃得开。
「就咁话啦,听日出埋call机,随时开工。」
「知道啦bobo姐,咁我走先,byebye!」
新扎跟班雀跃离去,太妹洋洋得意于自身风范,谁叫条仔大佬是和兴和红棍威哥,威风煞势从观塘一路刮遍东南全校,凭姿色沾光,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