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实在没心思猜谜语,不过这似乎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。我想了片刻,最后如释重负给出了答案。
“爱,是爱。”
大门倏然打了开。学生一窝蜂似的涌到我身边,七嘴八舌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。休息室的后墙连接地板的位置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洞。泰瑞·布特正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,身旁爬了一地炸尾螺。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臭鱼烂虾味道,炸尾螺们的脚横七竖八地伸满了地板,其中一只耀武扬威地挥舞着格外长大的钳子,我想,它应该就是爆炸的罪魁祸首。
泰瑞摇摇晃晃地抬头望着我,眼神迷离,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。
“我没有……没有……偷……是……它们……它们……绑架了我……逼我……逼我带它们进来……”
我把休息室里乱成一团的学生赶了出去,让卢娜带泰瑞去了庞弗雷夫人那里,然后把炸尾螺们一个一个击晕,收拾进了一只黑口袋里。然后,我开始修补休息室的后墙和地板。几个修补咒下去,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,装饰品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,重新钻回了软垫里,书架上的图书自动修复,整整齐齐地排列回了书架上。油灯和蜡烛飞到墙边的小桌面,重新点亮了。一大堆碎裂的银色像框眨眨眼闪电般地飞到了墙边的写字台上,重又变得光亮如新。墙上和地板上的碎片、撕裂、豁口的地方都开始复原。
我对魔咒的成果相当满意,打算检查一遍就离开。就在这时,我忽然注意到,墙角的橡木摇椅下仍旧留着一个黑洞洞的窟窿,并没有复原如初。
那个窟窿在墙壁侧面,大概有巴掌大小,又正好被摇椅的椅腿挡住。如果我没有仔细检查,或许根本看不出来。
我又施了一遍修补咒,但变化微乎其微,那个窟窿还在,只是边角更加整齐了,形成了一个几乎完美的椭圆。
倒像是有人刻意挖的。
“gardiuleviosa”
摇椅应声飘浮起来,缓缓落在了一边。我弯下腰,认真查看那个洞。那是一块缺失的墙体,把手往里伸,大概在五公分的地方,我触摸到了冷冰冰的金属。
“os”
借着杖头的光亮细看,那是一扇青铜的小门,门上的浮雕隐约可见,是一只衔着一条巨蟒的老鹰。我犹豫了一下,终于大起胆子,伸出手,用力往里推了推那扇门。那扇门发出微弱的吱扭声,像一只刚睡醒的猫一般微微上下舒展,然后恢复了原来的形态。
“ifyou’vegot,youwanttoshare;ifyohare,youhaven’tkeptwhatai?”(如果你拥有我,你就想要分享我,如果你分享我,你就没有守住我。我到底是什么?)
又是一道谜语。
我想了想。
“h……秘密。你是一个秘密。”
“well,then,canyoukeepasecret?”(那么,你能保守秘密吗?)
我有一种感觉,如果我说个“不”字,这扇门会永远向我关闭。按理说,我应该立刻把这件事报告给菲利乌斯或者米勒娃,由他们开启这道门。但是在那一刻,我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强烈好奇心(我想,这就是分院帽把我分进拉文克劳德原因)战胜了一切。我太想知道那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了。
“可以,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。”
“所有人都至少有一个秘密。在你触摸门的时候,我已经读到了你的秘密。或许,丹,我应该说……你和你那位旧同学的秘密?”
我愣在了那里,浑身紧绷,连手心都开始冒起了冷汗。这扇门,被人施过读心术?
“放心,你不说,我不说。但记住,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诺言,你的秘密也将被公诸于众。”
老鹰松了口,翅膀向外舒展。蛇溜向左边,鹰飞向右边。门打开了。
里面的空间小得很,只足够一只手进入。里面没有别的东西,只有一本书。我把它拿了出来。
“恭喜。你得到了我的秘密。”
说完,门静静关上,不再出声了。我从墙边爬起来,又用了一遍修补咒。洞穴的魔法好像被破解了一样,白色的墙体应声恢复得完好如初,将洞和门不留痕迹地掩在了墙里。
当晚,我拿着那本书坐在书桌前,思索着要不要把它拿给菲利乌斯或米勒娃。如果我破坏了我的诺言,那扇门的诅咒真的会成真吗?我不能冒险。
我翻开了那本书的红色硬皮。书的扉页已经开始泛黄,许多纸页的边缘也已经开始卷曲,很明显是一本很古老的书。我连着翻了好几页,里面却一个字都没有。
我翻回扉页。不知什么时候,这一页上冒出了一行字。
“say,love,andenter”(说,亲爱的,然后进入吧。)
说?说什么?进入到哪里去?
我完全愣在了那里。
之后的半个小时里,我前后翻找,却始终找不到那本书上任何其它的字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