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?夫人呢?都去哪了?”
一旁的丫鬟低着头,“在祠堂。”
门忽的被推开,只见鄂尔多紧握着拳跪在地上,背上被抽出了一道道的血痕。
力度之大,直接将他身上穿的华贵锦缎都打裂了。
“夫人!为何打他?他如今也大了,断不能再像孩童时那般抽打了。”
老夫人瞥了他一眼,“他把乾隆的公主玷污了,还是他的救命恩人。”
彭斯克闻言十分惊讶,“什么?!”一脚踹在了鄂尔多的肩头上。
“你怎做出如此败坏门第之事!我博尔济吉特氏,怎在我这里出了两名畜生?”
彭斯克在桌上拿起赤诚板,就往鄂尔多身上打,一边打一边骂道:
“你这个孽畜!你怎能去玷污人家!还是你的救命恩人!”
“阿图平定乱党一身正气!怎会生了你这猪狗不如的孽畜!你一点阿图的好都没落到!”
“跟着乾隆是非不分,杀忠奸灭好坏,我怎有你这么个狼孙!”
鄂尔多垂着眸不敢说话,他不喜欢祖父祖母还有一点,就是他们打自己打的特别狠。
就比如他现在被打的就很想哭,甚至已经落了两滴泪。
“你哭什么哭!你仗着自己身量高大玷污公主的时候怎不哭?人家救了你的命竟是引狼入室!”
“那畜生陷害阿图,你杀他一家的命我都知道,那是他做错事理所应当。”
“你做错事也一视同仁!哪里做的孽就用哪里赎罪!夫人,拿刀和麻沸散来!”
鄂尔多大惊失色,因为他祖父真的会做得出来。
胜衣见老夫人面色不善的叫鄂尔多出去后,心里就直打鼓,莫非是朝堂出了什么事?
她立马下床去外查看,可这里的丫鬟下人都不会汉语,说的都是满语,且她如今还说不出话。
胜衣指指屋里,又满脸疑问的两手一摊,意思是他们去哪里了。
那丫鬟明白了她的意思,便带着她前去祠堂。
快到祠堂门口时就听着里面大喊大叫的,但说的什么她听不懂,因为是满语。
但他能听到鄂尔多的声音。
老夫人按着鄂尔多的肩,“你老实一点!不然疼的是你!”
彭斯克正在给刀撒酒消毒,“哪里做的孽就用哪里偿还,管不住作孽就割了!”
鄂尔多脸都吓白了,“祖父!我错了,祖父!不要这样!我错了!”
胜衣连忙将门打开,只见一名老头正拿着刀在火上烤,老夫人按着遍体鳞伤的鄂尔多,他背上被打出了好多血。
她见状立马跪在鄂尔多边上。
鄂尔多连忙拉着她的手,“你怎么来了?”
胜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她来回看着鄂尔多身上的伤。
“这是谁?”
老夫人回他:“这就是乾隆那个公主,沉贵妃的女儿。”
彭斯克上下打量着她。
“什么情况?她怎会在这里?”
老夫人给他讲了来龙去脉。
胜衣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,便用表情问鄂尔多发生了什么。
他不知道如何说,两只手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,有些不知所措。
彭斯克听完大致情况后,更觉得应该把他阉了。
他把人家强行玷污了,还不好好护着她。
他用汉语对胜衣说道:“公主,你先起来,我必须惩罚他!他对你做出那等猪狗不如之事,我定要将他阉了!”
鄂尔多立马抱着胜衣的腰,躲在她怀里,哭的撕心裂肺的,“祖父不要!我还没跟她成亲,你阉了我,我怎么给她交代…”
胜衣说不出话,只能很焦急的摇摇头,然后又转头看向老夫人摇摇头。
老夫人很无奈,“他对你做了那等事,已是违背了我们家家规祖训,定然要罚他的。”
胜衣想抱着他,才发现他背上全是伤,无从下手,便只能摇摇头。
“她怎么了?为何不说话?”
鄂尔多一边抽泣一边答道:“她内力消耗过快,嗓子撕裂受伤了。”
彭斯克上下打量了她一遍,“他对你做出这等事,你竟还护着他?”
胜衣不知道说什么,便蘸着鄂尔多身上的血。
在地上写了一个“嫁”字。
老夫人看了很是震惊,“你要嫁给他?”
她点点头。
鄂尔多很开心,他一边吸着泪一边说道:“真的吗?你,你写出来了,就不能反悔。”
胜衣点点头。
彭斯克叹了口气。
“回去吧。”
她扶着鄂尔多起身,一路颤颤巍巍的回了房间。
鄂尔多的背上被打的惨不忍睹,胜衣一边给他处理,一边无奈的叹气。
“你说嫁给我是真的么,还是你为了缓着祖父才这么说?”
她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