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是我们小魏总呀。”虞清雨重新坐回位置上,宛然笑起,“接到你的电话,还真的是我的荣幸呢。”
“那个……虞小姐,啊不,谢太太……”魏成哲吞吞吐吐,在称呼上就停了将近两分钟,至于之后的正题,更是难以启齿。
虞清雨正色说道:“小魏总,请讲。”
她是知道他要讲什么的,故意等他先开口。
法国之行安排得匆忙,那次和魏成哲的偶遇后,她是真的考虑过以私人名义为他投资的,只是忽然的行程将她的计划打乱。
没成想,再回港岛后,她居然有了属于自己的投资基金会。
“我的俱乐部……”魏成哲终于鼓起勇气开了个口,却又再次停下。
虞清雨很有耐心地等他说话,笑意几乎掩不住:“你的俱乐部怎么了?”
魏成哲忍不住了,泄了口气,语气哀哀:“虞清雨,你是不是没想给我投资?”
“我的俱乐部,我的环港拉力赛,我的投资,是不是你诓骗我的?”
“你对其他投资人也是这样刚正决然的态度吗?”她也不恼,时间其实不早了,虞清雨也没了和他绕圈子的兴致。
司机已经等在楼下,闻琳也站在门外静等了许久。
魏成哲是知道她想要听什么的,他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拨过这通电话的。
咬咬牙,他再次开口:“虞小姐。”
“抱歉。”
是从心真诚的一句道歉。
他深深吐一口气。
“还有,求你。”
虽然迟到了很久的一句道歉,也总归是真挚的道歉。
虞清雨换了公事公办的态度,语调平缓:“小魏总,我听说你动用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钱,补上了你的拉力赛的前期投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魏成哲,现在的大环境,很多运动赛事赞助商大多都是亏钱,你应该知道吧?”她顿住语气,很明显地听到听筒传来的呼吸声一沉。
弯起嘴角,虞清雨继续说:“当然亏钱没关系,也会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回报来弥补,但至少你要给我可以看到或许可以得到的回报。”
语气微沉:“而不是,单靠两家关系而大方慷慨维系的赞助。”
虞清雨重新提上自己的包,推开办公室的门:“小魏总,带上你的方案来找我,我不做赔本买卖的。”
良久良久,听筒中终于传来魏成哲一句低声:“我知道了。”
日理万机的谢总百忙之中不忘分心关心谢太太的投资基金会。
“太太投资项目如何了?”
闻森上前汇报:“陈澄说太太挑选几个备用项目正在评估,京城的惠得项目也在有条不紊进行中。”
冷白指骨轻扣桌面,一下一下漫不经心,运筹帷幄的神色,瞳光眺向窗外,悠远淡矜。
指骨忽地顿住,谢柏彦重新捻起钢笔,敲在文件上,微重的一道声响。薄唇微抿,平静的眸底微微裂开一道缝隙,一丝涟漪从中漾起。
毫无波澜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:“那个电池材料的项目呢?”
闻森悄悄抬眼瞥过去,见他一脸淡漠,又匆匆收回视线:“陈澄说资料递上去了,但太太没提过,大概是没入选第一批项目备选。”
他斟酌着措辞,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闻森跟了谢柏彦快四年,有时候他也摸不清谢总的想法。
若是真的担心太太和那位电池材料负责人宋总之间的关系,那何必还要让陈澄将那份项目评估表递上去呢。
谢柏彦眸底晦暗不明,钢笔笔帽被打开,又被重新阖上,咔哒一声,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。
微微颔首,眉眼渐渐松弛,夕阳暖色打在他的面上,落下温和柔光,唇角缓缓勾起,喉间溢出一抹笑音,带着磁性悦耳的润色。
钢笔笔尖指向休息室内放着的雕像。
“把那座雕像送回家里。”
摆放在办公室刚刚一天的十八世纪雕像。
前不久天价从国外运回来的雕像,带着那个时代独有的悠然神韵。一座神采飞扬的爱神丘比特雕像,秀美中透着自由的随性之感。
和虞清雨在京城花园中的那尊雕像如出一辙的风格。
那是前不久谢柏彦刚才从一个国外私人收藏家手中收回来的绝品,闻森倒吸一口凉气:“那尊雕像,不是要留给太太作生日礼物的吗?”
淡色薄唇微启,几分散漫:“她生日还有一个月,太晚了。”
笑意渐渐拢起,几分悦色慢慢浮现。
“况且,想送礼物就送了,也没必要非要等到生日或者纪念日。”
闻森微笑脸,不由开始发愁一个月后的谢太太的生日礼物。
只是谢柏彦带着雕像归家的时候,并没有见到口味挑剔的谢太太。
“太太人呢?”
闻琳微微弯腰:“谢总,您前不久说让小姐多带太太出去玩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