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的姬闫奕一愣,堂堂督主这么有童心?
其实不是,泽欢只是看花瓣紧闭的睡莲,洁白无瑕亭亭玉立的样子心生不满,想把它踩入泥里。
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,刺的两人心神不定,泽欢脚下一滑,整个人重心不稳向湖泊掉去,他眼眸紧缩看着湖水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姬闫奕握住他的手腕,用力一拉,借着后坐力把人拉入怀里,一手环住腰间玉带,一手按住挣扎不已的背部,下巴正好抵住毛绒绒的脑袋。
好闻的幽香再次萦绕在他鼻尖,手下带着棱角的蝴蝶骨翩飞而过,还没有仔细感受腰间一阵疼痛,就被推开了。
背部的温热让泽欢别扭极了,在不知名情绪下,他直接一脚踢上挡路的人,那人疼的弓腰,他便对上了双闪烁着星光的眸子。
“无礼至极!”泽欢转身离开,一眼就看出来此人正是那日的假太监。
小腿与腰腹隐隐作痛,姬闫奕看着快步离开的红色背影,心神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。
摸上去全是骨头,那人是不吃饭的吗?腰为什么这么细。
很久之后泽欢还时常想起自己用力拧他腰腹时坚硬又烫手的触感,都让他不自在极了。
回到宴席上,舞女应和着丝竹管弦婀娜起舞,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让人看不足。
但总有人要打破此时的和谐,季嫔端着一杯酒摇曳生姿地走向嫔妃最边缘的桌子,对着容婉一笑。
“听闻姐姐虽是粗鄙武将之女,被打入冷宫多年仍然手不释卷,想来定是大有长进。”季嫔与容婉一碰杯,“妹妹就请姐姐为这盛景赋诗一首!”
坐的端庄的皇后看到后眼底兴味越发浓重,连吃着的酒也停了。
最后这一声实在太大了,半个宴会都能听到。
“那容妃就开始吧。”皇后连端庄的表情都端不住了,语气兴奋。
“那妾身就献丑了。”容婉起身盈盈一拜,沉吟片刻。
“律转鸿钧佳气同,肩摩毂击乐融融。不须迎向团圆去,情在千门万户中。1”念到最后一句含情带怨的眼睛与洪庆帝对上。
这一眼看的他心神一荡,视线一直追随着她。
罢了罢了,容妃当年只是一时情急才失态了,这些年也够罚了。洪庆帝下定决心。
“爱妃文采斐然,朕心甚悦,就搬到容华宫居住吧!”
先前挑事的季嫔悔的心都碎了。
听到口谕,容婉心中苦涩翻涌,整整十年啊,现在终于要离开了,她的奕儿终于能像普通皇子一样,不必藏巧于拙,兢兢战战的隐藏自己了。
她压下泪意,对帮了一把的皇后一笑。
“妾身谢过皇上、皇后娘娘。”
不只是皇上,皇后也被这一笑看愣了,果然是天姿国色美不胜收,只是这十年凄苦经历还是给她刻上难解的忧愁,不似儿时那般模样。
看着皇帝惊艳的样子,皇后嘲讽一笑,这个老男人再也得不到美人的爱了。
一名太监火急火燎的跑进来,唰一下跪下。
“陛下!不好了!柳尚书之女失足落入水中,现昏迷不醒!”
“快宣太医!”
众人聚在偏殿,老太医摸着胡须正在搭脉。
突然,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,抽回胳膊,大叫一声,“你们是谁!在干嘛!”
“小姐!”跪在床边的丫鬟哭着叫喊,“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啊!”
床上女子神色怪异有些迷茫还有兴奋。
“我不记得了,那我是谁?”
老太医沉思片刻,开口道,“这是受到惊吓刺激了脑部,所以失忆了。”
“这是好事啊,仔细照顾,多年痴傻可治。”
柳月眉低头窃笑。
世界二
国子监坐落于永安街西侧,招收六至十五岁贵族子弟。当朝太傅为国子监祭酒,老师们都是当代大儒。
从那里结业的监生未来官途不可限量,进入学习的不只是皇亲贵族,得到大人举荐也可入学。而元宝就是被举荐的学生。
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,他不住的抹眼泪,努力不发出声音来,怀里抱着小包袱。
对面一袭蓝衣神色温和的泽欢,都说泽公公人前笑脸相迎,你以为讨好了人,实际上人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捅你一刀,实乃两面三刀的代表人物。
“元宝……能不能不去上学。”他捏紧小包袱怯生生的抬头。
“那你以后要干什么呢?”泽欢轻言细语。
“一直伺候泽大人!”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是一望见底的清澈。
一般大人听到这话早就乐开花了,可泽欢听了,脸上笑意散了,连声音都裹上一层寒意,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笑的开心的脸。阴柔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阴狠。
“你叫萧恒,不是元宝。”
小孩被吓得打了个嗝。
马车停了,外面的喧嚣传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