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，但表情都已经变了，论美貌身材，她们比不过新来的九姨娘。

而且，曹元的德行她们还不知道？

从来就是喜新厌旧，只闻新人笑，不听旧人哭。

一朝失宠，她们就只能如那角落里的石头，在剩下的日子里发烂发臭了。

沈漓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，突然觉得她们有点儿可怜，心中的烦躁被另一种情绪取代。

这群女人整日只想着男人，争宠吃醋。

若是她们知道心心念念的老爷如今已经在狱中了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。

沈漓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主意，她思虑两秒，扯了扯唇，冲着刚才嗓门儿最大的那位说。

“这位是……八姨娘是吧？”

八姨娘见她堆着笑脸，一时摸不准她是什么主意，满是防备的说。
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？”

沈漓表情未变，不答反问。

“你可是自愿进府的？”

说完之后，她把视线投向其他人，又重复了一遍。

“你们可都是自愿进府的？”

此话一出，几个姨娘都把视线投向五姨娘，五姨娘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，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脖颈处。

这后院里的人有冲着荣华富贵自愿进府的，不过是少数。

大多还是被曹元软硬兼施，强要来的。

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五姨娘，听说她当初来的时候可是闹了好一阵子，差点儿让曹元给打死，后来自己想办法毁了容才逃脱了曹元的魔爪。

不过曹元虽不喜碰她，却也不许她走，脸上的伤也不给她治，所以她如今半边脸都是伤口。

五姨娘在听到沈漓的问题后，险些要哭出来。

“我…不想…不愿，是他…”

沈漓看她这样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。

沈漓看向众人，眨了眨眼说。

“若是不愿，现在给你们个机会离开，你们可要？”

顺水人情

离开？

其他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进了府的人就从来没有能出去的，曹元更是放过狠话，若是有人想逃走，直接扔到青楼去被千人枕万人睡。

她们生存的唯一方式，就是讨好曹元，以获得他的庇佑。

大姨娘有些心动，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漓。
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
说完之后，她又觉得不可能，紧接着自嘲的笑了笑。

“你不过也是个姨娘，难不成还能做的了老爷的主？”

沈漓挑了挑眉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能，老爷走的时候可是特意说了府里的事由我管。”

大姨娘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管家。

“她说的可是真的？”

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心中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，他不太确定的说。

“老爷确实是这么交待过，不过…”

沈漓径直打断他的话。

“既然是老爷说的，那她们是不是也全凭我处置？”

管家语塞，只能硬着头皮答。
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。”

沈漓转头看向众人，悠悠道。

“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，你们是想继续留在府里跟我争宠呢，还是麻利的收拾东西走人。”

……

约莫申时的时候，司炎从外面回来。

府里的管家一早就在大门口迎着，等看见司炎进了门儿后，他跟在司炎身后，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步，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司炎忍不住看他两眼，问道。

“你有话要说？”

管家张了张嘴，他当然有话要说，不过他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啊。

万一老爷要是怪罪下来，他不会跟着一起遭殃吧。

不过要说起来，这话是老爷说的，事儿是他新带来的姨娘办的，怎么算也不关他的事儿吧。

经过几番心理斗争，管家终于战战兢兢的开口。

“老爷…是九姨娘，您不是说府里她说了算吗。”

说到这里，管家抬眼小心的观察着司炎的脸色，又接着说。

“九姨娘她…她把后院的姨娘们都放出去了！”

话音落下，司炎的表情顿时变了变，原因无他，是他一时没想起来管家说的姨娘们都是谁。

但他这反应可吓坏了管家，他甚至已经想好怎么为自己开脱了。

他就说这女人一旦得了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，才进府一天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。

管家见司炎不说话，急忙解释道。

“今日几个姨娘去九姨娘院儿里，九姨娘说是看她们不顺眼，便把人都送出去了。

不过现在许是还没走远，要不要奴才派人再去把她们找回来？”

司炎琢磨了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