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李不多,衣服只有几件,剩下的便全是书,另外还有方不为亲自挑选的一箱玩物。
有两件玉器是准备送给陈浩秋的,剩下的他准备带去港城。
第二天一早,方不为先安排叶兴中带着警卫,提着行李提前去了车站。他自己则是独身一人,去了汇丰银行在南京的分部,将所有的银钱兑换成美元,电汇到了港城。
关景言帮他订的是最快的蓝钢快列,不过是普通座位。加方不为,十二个大汉,全在一个车厢里。
一看叶兴中等人的样子,就知道是行伍出身,但北伐之后,或是被削减,或是自己不想打仗的丘八多的是,大多数的有钱人家,用的全是这样的保镖。
因为方不为提前交待过,除了叶兴中之外,其余警卫没有他的指令,不得与他和叶兴中接触,所以车厢里的人好奇了大半天,也没看出这些大汉是在保护谁。
等到太阳西下,火车才到了上海。方不为让叶兴中带着警卫自行安顿,他则独身一人,去了上海县的一处老宅子里。
陈浩秋就藏在这里。
他这还是托了方不为的福,不然还得在昆山县的乡下藏下去。
自从使馆案发生后,日本各谍报部门将整个上海翻了个底朝天。主要目标便是上海站的特务人员。幸亏陈浩秋应对的及时,将相关人员撤出了上海。
日本人查的严,搜的紧,一直没有放松过。一直到半个月前,南京的事发,日本军部命在华各特务机构重点追查此案内情,才算是让陈浩秋松了一口气。
“难道日本人还敢把所有的特工全部派到南京去?”方不为冷笑着问道。
“消息封锁的太严,我暂时打问不到。但这段时间,连街上的日本宪兵都少了不少……”陈浩秋回道。
具体的内情陈浩秋不清楚,但他却知道,这段时间,南京方面抓了不少的关键人物,很有可能都是日本间谍机构收卖的汉奸。
这些都是机密,不管方不为知道不知道,陈浩秋都不会去打听。
随意的岔开话题,方不为又问起了林双龙的情况。
头顶上又多了一个上司,总要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性情才算稳当,以免什么时候不小心,暗中起了冲突。
在南京的时候,高思中和苏民生对他说起过一些,但方不为觉的,这两个人都了解的有些片面。
陈浩秋是特务处的元老,和林双龙差不多的时间进的特务处,应该也清楚才对。
“这人还是比较好相处的!”陈浩秋说道,“诸葛一生唯谨慎……从他经常挂到嘴边的这一句话,你就能将他的性情掌握一二。
他谨慎到了什么程度呢?
好长一段时间内,他老婆都不知道他在特务处任职,只以为还在报馆。而且那时候,他任的只是特务处和复兴社的虚职,根本不接触情报……”
“还有一点,就是不得罪人!”陈浩秋又说道,“他虽然是委员长的必腹,却对处长言听计从,与关副处长关系也不错。更有甚者,哪怕是对上一个普通通的队员,他也能笑脸相迎……”
谨慎,城府深!
方不为对林双龙,又有了进一步的印像。
处处与人为和,只能是林双龙的表象,不然他也不可能被委员长看重。
聊完了林双龙,两个便觥筹交错,杯来盏往。
应方不为的要求,陈浩秋没有将他到上海的消息告诉任何人,连副站长杨定安都不知道,所以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这让本来打算好好的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陈浩秋,直接被方不为灌到了桌子底下。
第二天天刚亮,方不为就带着叶兴中和一干警卫,登上了开往港城的邮轮。
邮轮是由日本通往西雅图的美国邮轮。从上海能直达港城,中间不停泊,预计一周左右就能到。
加方不为十二人的船票,就花了近两千大洋。
这还是游客不多,邮轮打了五折之后的价格。
这个年代的船,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起的。
而且房间全部在下仓,再想便宜,就只能去挤底舱了。那里暗无天日不说,连扇通风窗都没有。
当然,就算是帮方不为订比这贵近十倍的豪华舱,陈浩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,但若想不引人注目,就不可能了。
这个年代,能花几万大洋去一趟港城的,真不是一般人物。
叶兴中带的这十个人,已经在特务处三个多月了,在军队当中的一些习气,早在方不为的严令下,被邢明生等人训了个干干净净。方不为并不但心会惹出事端来。
不管是方不为,还是警卫,除了吃饭,全都呆在房间里,很少出去。
怕这些丘八闲的没事干,方不为每天都会让叶兴中制定一些军事论题,让他们研究制定身处敌后,小规格的作战方案。
大部分的时候,方不为都只是旁观,不发一言。
因为他压根不懂。
从南京离开之前,方不为就特意带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