玛特尔,”阿美说,声音中透着暖意,笑容也很温暖“看见你多么令人高兴!”
阿美伸出双臂,向那个女人走去。
门兹对着我耳语了一句:“她是我的妻子。”
“你是一个幸运的男人。”
“幸运有很多种。”
艾米莉埃尔哈特拥抱了玛特尔门兹,后者那冷冰冰的态度看起来突然融化了,她接受了阿美的拥抱,井给予了回报。
当她们两个人手挽手向我们走来时,我仍在试图弄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。玛特尔的高跟鞋敲打着水泥地面,回声在天花板很高的机库里听起来如同枪声。现在,玛特尔脸上挂着笑靥,虽然没有露出牙齿,但同样令人眼花缭乱。
“看到你丈夫为我安排的那些令人头痛的课程了吗?”阿美对玛特尔说,这两个女人——现在已经是亲密朋友了——正站在那架小小的红飞机旁边,向里面窥视着。玛特尔踮着脚尖,在那件薄薄的蝉翼纱上衣下面,她那丰满的屁股就如同两只成熟了的甜瓜,即使我欣赏阿美那种男孩子般的潇洒美,我也认为门兹实在不必要离开家门,去寻找别的女人的漂亮屁股来拍。
不久,我们来到联合集散站的太空之屋,漂亮精致的亚麻台布铺在桌子上,飞机备忘录与笨重的牧场风格的家具点缀着整个房间;啾啾鸣叫着的笼中的鸟儿们丧失了飞翔的能力,开始变得饶舌起来,整壁墙的玻璃窗外面是没有尽头的跑道,在那里,联合机场中的大型飞机在起起落落。当黄昏黯淡成傍晚之后,探照灯把跑道照耀得如同白昼。
门兹坐在他妻子身边,正对着阿美,我挨着阿美,对面是门兹太太,她是如此漂亮,我立刻在心中创作了一首暧昧的打油诗给她,使用“欲望”作为诗中的妙语。
那个自命不凡的门兹,晚餐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高谈阔论,并不时被自己的笑话惹得哈哈大笑,但他大多数的谈话内容都是在教导他的明星学生。
“你知道你有把引擎推到极点的倾向。”他对阿美说,我们已经吃完了晚餐——每个人都点了一份新鲜的海味,非常鲜美——门兹正在喝第三杯挂着霜花的马提尼酒。
“当然,”阿美说,手中仍然是一杯永远不变的可可茶“额外的马力是为顶风预备的。”
“这没法飞行,”他有些生气地说“在生死攸关的长途飞行中使用这个策略是愚蠢而危险的。”
玛特尔门兹在整个晚餐期间几乎什么都没有说,她注视着她的丈夫,倾听着别人的谈话,似乎她是一个偷听者。然而,看起来保罗与阿美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双绿眼睛里的匕首般的光芒。
“听着,”他对阿美说“当这次墨西哥飞行结束的时候,你何不把维哥留给我呢?我可以把它排上用场,而你也可以赚一小笔钱,安琪儿。”
每次他唤阿美作“安琪儿”时,门兹太太那已竖起的眉头间便又多了一道皱纹。
阿美考虑着门兹的提议,然后耸了耸肩“我看不出为什么不。现在生意怎么样?”
“你知道飞行——上上下下,”他为自己的俏皮话哈哈大笑起来,然后说“最大一笔收人来自好莱坞的工作,但是当天气恶劣,演出时间延迟的时候,我就去开蜜月快车。”
玛特尔——最后,她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——用那双瞪大的眼睛盯住我“这是保罗开始起步的地方,也是他最不招人喜欢的地方。”
门兹喝了一口马提尼,对我说:“别听她的,内特,自从简哈洛在一九三三年的那次飞行表演赛上吻了我以后,她就一直这样。”然后他对她说“宝贝,好莱坞就是那个样子,拥抱与亲吻并不意味着别的事情,它们就像人们握手一样单纯。”
“上星期,他让赛西儿b狄梅尔坐在他的飞机里,”她继续对我说“我恐怕那次飞行有超出亲吻与拥抱之外的行为。”
这时门兹对我说:“去问问她,她是否不打算让我独自一个人去道格拉斯菲尔班克斯了。”
当丈夫与妻子要通过第三者来对话时,这通常不是一场婚姻的好预兆。
突然门兹太太的语气中流露出令人怀疑的教养她问:“艾米莉,当你在镇上时,你住在哪里?”
“我还没有安排这件事,”阿美说“也许住在大使馆”
“胡说,”玛特尔说“大使馆离这儿很远,我们有很多房间,同我们住一起吧。”
“哦,”阿美说“我不想再次打扰。”
再次?她以前曾经同门兹夫妇一起住过?
“哦,你必须住我们这儿,”玛特尔说“我不会碍手碍脚的我明天下午离开这里,去还拉斯看望我妈妈。”
“好吧”阿美看了一眼门兹“如果这不会把你撵走。”
“根本不会。”玛特尔说。
“今天晚上我们有机会好好聊聊天了,”门兹说着,拍了拍阿美的手“你知道在这个圈子里事情有多么混乱我同克莱伦斯一起研究航空图,他也会同我们一起工作的。”
克莱伦斯威廉姆斯,阿美后来对我解释说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