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军磕了头,吴远这才把大徒弟扶起道:“快起来吧,老爷子七十三了,没受什么罪,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”
马明军抹了把鼻涕,就要掏烟道:“师父,你看我爹这棺材,找谁打合适?”
村子里早就没了棺材铺,所以想买并不现实。
而老马的身体一向健朗,加之小闺女马明琪尚未出阁,所以根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准备寿材的事儿。
以至于事到临头,只能请人现打。
吴远当仁不让道:“这还要找人么?我不就是现成的大师傅么?”
“可师父你的生意做那么大,还沾手打棺材这种粗活,会不会不吉利?”
“你磕头我都受了,反悔也晚了。再说,这是积阴德的好事,我也责无旁贷。”
马明军一听,又要下跪磕头。
师父这面子给太大了,他无以为报。
除了磕头,他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动。
结果被吴远堪堪拦住,“行了,你先去给别家送信。我一会直接到你家去。”
马明军连忙道:“师父,我爹在老家,跟我弟一起过的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打发走马明军,杨落雁和蔺苗苗也都起了。
一听这事,都忍不住唏嘘。
早饭,杨落雁特地烙了大饼,整了俩硬菜。
怕的就是吴远到了老马家,一旦忙活起来,根本顾不上吃饭。
吃完早饭,吴远挑了身旧棉袄穿上。
经杨落雁妙手一打理,旧棉袄也穿出立整干净的效果来。
到了马家老宅。
老马停灵在堂屋正堂,里面烟雾缭绕,披麻戴孝。
吴远一进门。
二话不说,先上香,烧黄纸,而后磕头,一番祭拜。
一看就是懂规矩的老手。
祭拜完起身,披麻戴孝的马明朝递过来一块白布,吴远任其帮忙戴好。
边戴边问:“老马哥的棺材我来打,家里有准备棺材板么?”
马明朝一怔,惊讶之余,满脸感激。
这是多大的面子,他明白。
然而旁边叔伯们不乐意了,他一嘴边没毛的,打棺材能靠谱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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